卫君言哂笑道,“我就在旁边坐着看奏章,有鬼来我也是第一个看见的,你安心睡罢。”
秦见深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拍了拍旁边大片的空位置,反驳道,“床这么大,你来上面也可以看……我睡眠好的很,你吵不到我的……”
卫君言怕他折腾半天精神头又起来,他本也想看看这孩子的作息日常,也就没再说什么,搬了一些奏章文书上了床,翻折子倒弄不出什么响动,也吵不到他,“快睡罢……”
秦见深看了眼靠着床头坐在他旁边的卫君言,咧嘴笑了笑,脑袋往里面挪了挪,不松不紧的碰着卫老三的腰,这才心满意足地躺了回去,“那我睡啦。”
秦见深说完当真就乖乖闭上了眼睛,他心里安定,连日不冒头的睡意很快就冒了出来,没多大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大早上躺在床上,对卫君言来说,还是头一回,处理完这一堆的奏章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卫君言又将体内的内劲运行了两个小周天,秦见深难得睡着,卫君言也不想吵他,在床头靠了一会儿,就有些无聊起来。
身侧的人呼吸均匀绵长,群臣写的文书也就那些,他再看十遍也翻不出什么新东西,卫君言轻轻放下手里无聊的文书,低头看偎在身侧沉沉睡去的秦见深。
这小子睡觉很有一套自己的风格,刚刚闭上眼睛的时候一定是正面朝上,双手交叠在腹部,两只腿也笔直乖顺的并拢着,姿势定然是又规矩又标准,等睡上一会儿,整个人就不老实起来,先是腿划来划去,非要曲起来才舒服,一会儿又翻几个身挪几下,找了个自以为舒服的窝蜷缩起来,床大是大,不过这小子横着能睡成竖着,床头能睡到床尾,床小估计很难满足他。
卫君言看得心里好笑,够着身子扯过被子给他盖好,伸手轻轻搭上秦见深的脉搏,仔细听了半响,也没发现什么异样,这臭小子的身体很正常,没什么奇特的地方。
卫君言目光心不在焉地在寝宫里转了两圈,就无意识落在了秦见深的脸上。
卫君言一早便知道秦见深长得不错,却始终没怎么仔细看过,现在这么看着,就觉得这小子倒不愧为皇室子弟,眉目俊挺,鼻梁又挺又精致,肤色偏白,五官的弧线分明,睫毛却意外的有点密有点长,脸上泛着点熟睡的潮红,卫君言伸手将刮在这小子脸上的发丝拂到一旁,目光落在秦见深微微张着的嘴唇上,心里微微一动,有些出神地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靠了过去,直至两人鼻息胶着,唇息相交,卫君言这才猛然回过神来。
他这是在做什么?
卫君言气息不稳,惊魂不定地靠回床头上,伸手按了按眉心,闭了闭眼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他这是做什么,对方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还未成年,他是变态么?刚才竟是对一个孩子起了那等心思。
他竟然想亲吻秦见深,而且是乘着这孩子睡着的时候。
他竟然对一个孩子产生*,简直……
卫君言几乎要绷不住脸色,费了好大点力气才没让自己落荒而逃,他僵着身体靠在床头上,回想起他从前天昨天到今天与秦见深相处的种种细节,又想起北冥渊从秋猎回来这段时间每次看见他都是一脸我懂你不用多说的表情,心里那根挂着三观的弦就紧绷了起来。
他莫不是像苏衍看上卫君清一样,莫名其妙看上了秦见深罢?
卫君言又瞟了眼秦见深那张睡着后看起来又‘乖巧’又‘可爱’的脸,心头控制不住地狠狠一跳,那根弦就铮的一声断成了两截,三观顿时就碎了一地。
他真的像苏衍看上卫君清一样,莫名其妙看上了秦见深……
在卫君言的世界,看上一个男人虽然不是主流,但到处都是呼吁宽容对待一切爱恋的群体,不但同性恋可以正常相恋结婚,连想要与动物植物结婚的人都能到宽容和祝福,他看上一个属性为人的雄性,实在是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他看上的对象是秦见深,而他只有十五岁。
若他自己也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那他顶多算得上是早恋,但他前世差不多与苏衍同年,也就是将近二十八岁了,再加上来这里一年半载,加起来三十奔四的人……
对方还是个未成年。
猥亵未成年是死罪,不管这里如何,卫君言实在难以接受他居然想猥亵一个未成年人的事实。
在卫君言的观念里,未成年是十分特别的一个群体,比如秦瑾清,比如前世受绝对保护或者需要营救的孩子们,虽然秦见深平日做事又狠毒,心机又重,比同龄人成熟,但也抹杀不了他只有十五岁的事实。
大腿上是秦见深无意识蹭过来勾着他的腿,卫君言如坐针毡。
卫君言难以接受,再不想多看秦见深这迷惑人心缠人烦人的蜘蛛精一眼,轻轻把巴拉来他腿上的秦见深的脚拿下去,烫了手似的搁在了床上,直接使了个秘技,被狗追似的一眨眼飞出寝宫去了。
秦见深等了一会儿不见人回来,这才翻了个身缓缓睁开了眼睛,龇牙咧嘴眉开眼笑。
卫君言凑到他脸边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他的手,他在那时候就醒了,一点不落完全没错过两人鼻息胶着,近在咫尺,唇几乎要贴在一起值得纪念一百年的那一刻。
他当时紧张得要死,双目紧闭眼睛咕噜咕噜的转,天雷勾动地火,他几乎要忍不住伸手勾住卫老三的脖子来个*惊天动地火辣辣的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