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顾白捏了捏拳,犹豫了一下,“不过是亲,我可以……”说罢,他凑过去在江楚生面颊上亲了一下。
江楚生闻到他颈间香气便几乎想把人搂过来,暗暗忍耐,道:“亲脸颊未免太没有诚意了,哪里做夫妻的人只亲脸颊的?”
若是平日江顾白早就恼了,但江顾白凑近他时更能看见他眼眶处的黑眼圈,心头一软,便横了横心,也亲下去,只亲在唇上,蜻蜓点水的一下。
江楚生再也忍不住,一个翻身便把江顾白压在身下,深吻进去,江顾白不敢推他,恼他伤成这样还要动欲,亲着亲着却是心头软化,自己也不免软了下来,任由江楚生在口里肆虐。
“顾白,我是真心对你,在武当山上重伤藏匿时,我便知道,我本以为对你之情深刻,顶多能保证十年八年,再长下去,我自己也不一定,然而,那几天我明明可下了武当山,哪怕是找间客栈,精心疗养,无论如何,总也比窝在那里等你好,那是最烂的招数,不但于我功力无益,还不一定能带走你,可是,我就是没办法找个地方专心养伤,等伤好后再找你,我实在是忍不住……”自嘲道,“若我当初对元白的母亲有这样的情意,只怕宁肯自己替她受罚,也硬要包庇到底。当初弘毅,也正是因为情才自废右手救她,此后更是叛出中元教,反而跟着她来祸害本教兄弟。”
“你还是躺下去吧……”
忽然看见江楚生中气足了些,江顾白想起医书中所道回光返照,心头一惊,忍不住流泪。
江楚生亲他眼睛,甜蜜道:“你愿意与我在一起,我一听,心情愉悦,伤便好了大半。”
“哪有这么容易好?”江顾白皱眉,担忧地去摸他脉搏,江楚生的手微微一侧,然而却没避开,好似中途硬生生制住,怕惹人怀疑。江顾白心中狐疑,立起疑窦,抿了唇,道:“你不愿意让我把脉么?”
江楚生道:“我……我怕你生气。”
江顾白盯着他半晌,忽然冷了脸,将他推开。
“顾白!”江楚生拉住欲起身的江顾白的手腕。
江顾白气得浑身颤抖,“你……你竟用这样的招数骗我,你……”使劲一甩,便将手甩脱,江楚生本可以死死攥住他的手不放,然而看见他气成这样,心头也是一惊。他原本装作重伤,无非是因为江元白说的那番话戳中了他的痛脚,江顾白对江元白情重,在他心中自己肯定比不上江元白。江顾白要去追江元白,他老大不乐意。心念一转,便想着江顾白心软,他装作重伤难治,他一定会忍不住留下来陪在他身边。江顾白主动从他的滋味比他想象中的美好,心旌神摇之下,便忍不住露出了破绽。
江顾白将他推开甩开之后便是起身,大步往屋外走去,江楚生追将上去,跟在他身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抓住他好好道歉,还是抓住他不管不顾亲吻揉捏的好,反正他是不会放过江顾白的,江顾白对他又不是无意,若是无意,他说不准还松开些好好勾他的真心,江顾白为人虽善,但是仍嫌迂腐,既然真心喜欢,与他一起便是,他开始虽对他强迫,往后总是不会。偏偏他只记得从前的强迫,却不想想往后的和乐。
江楚生明知道江顾白因他早些时候的强迫,并不相信他,然而煮熟的鸭子刚刚到嘴就那么快飞了,他心中也是郁郁。说起来他也不是情窦初开的小伙,然而对上江顾白,却是各种滋味齐上心头,他自己都忍不住冲动了起来。什么怀柔手段欲擒故纵全然想不到,完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你想摆脱我,想也别想,反正你注定便是我的人。
想当初他落难之际,本有一千条一万条计策脱身复仇,江顾白来帮他,他也不过嫌他碍手碍脚,之后,甚至想着,江顾白来帮他,是江顾白的幸运,若非他在他落难之际出手相助,他出了那牢笼,第一件事便是要杀了他重夺中元教教主之位,江元白是他骨肉,他不想杀,江顾白却是他抱来的孩子,没多少感情,正好可以泄泄愤,想不到到后来,他心中反而更重江顾白了。
江顾白寻了一条小径,往山上爬去,江楚生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暗暗计数,江顾白现在生气得紧,他如果立刻就把他抓回去好好疼爱,想必他一定生气哭闹,情绪激动,若等他多走两步气消得差不多了,他再把他抓回去,那么便可共享极乐,好好温存。俗话说的好,床上是最能和解的地方,便连夫妻也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江顾白心中有他,既然有他,到了他怀中自然忍不住软几分。
心中这么想,江楚生的郁闷便散去了些,只是看江顾白头也不回地快速爬山,却是暗气,明明对我有意,竟然还这么一副绝情的模样,看等会上了床,我要让你怎么攀附我抱着我!
爬到半山腰,江顾白的速度分毫也未缓下来,江楚生原本计划着计一定的时便将他抓了暖床,只是,不知为何,他竟也迟迟没动,反而跟着他上山。
大约终于有些累了,或是被他跟着跟烦了,江顾白回头,冷冷道:“你跟着我**什么?”
江楚生道:“你要上山,我也要上山,我看你选的这条路不错。”
江顾白冷笑一声,“那你便自己上山吧。”
说完,他竟然略过江楚生,往另一边走去,而后,又往山下走。
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难,分明上山比较累,何以下山更难呢?哪怕懂武功的人,那也不敢在万丈高山上往下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