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父皇出生在一个声名显赫的世家。父皇的父亲,是梁朝的王室,也算是世袭的,我们柳家是梁朝的开国功臣。因此梁朝的皇帝陛下对我们家族都很优厚。”
这一段,是伴溪从未听过的,她跟着太傅学史,只知道前朝叫梁朝,现在的朝代叫豫朝,她的父皇是大豫的开国皇帝。
“父皇有两个兄弟,一个是父皇的哥哥,你的伯父,柳汉渊,还有一个是父皇的弟弟,叫柳汉池。”
“父皇,你们的名字都好有意思。”
“是啊,三兄弟名字都带水,你的祖父希望我们能心胸广阔,好好发扬柳家。因为是世家大族,我们的父亲在我们小时候就对我们要求非常严格。”
伴溪想了想,原来父皇从小也是被那样严苛地要求的,这才心里稍微平衡了一些。
“梁朝皇帝昏聩多病,年老体衰,将大权交给他的一位贵妃掌管,一时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纷纷巴结那位贵妃,弄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这一点和太傅教的史书上记载的倒是一致。伴溪点点头,似乎对这个故事越来越感兴趣了。
“你的祖父,不忍万民陷于水火之中,于是联合当时几位有权有势的封王一起行动,当时顺应民意,好多百姓纷纷拥护我们,和你的祖父一起征战沙场时,我不过才10岁,比你此时大不了多少。”柳汉洲对着伴溪慈爱地笑笑。
“父皇,后来呢?”
柳汉洲抱起伴溪,把她放到了自己腿上,“战争是很残酷的,整整5年,我们父子四人推翻了梁皇的统治,和我们一起起义的兵士们,拥护我的父亲做新朝的皇帝。”
“我都没有见过祖父。”伴溪有点好奇,如果真是祖父做了皇帝,为何史书上说父皇才是大豫的开朝皇帝呢?
“你的伯父看大权在握了,希望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他在一次庆功宴上劫持了你的祖父,希望你的祖父宣布由他来当这个开国的皇帝。”
伴溪看了一眼父皇,这些故事从来没有人跟自己说过,此刻父皇脸上的表情好像还是有一丝哀愁。
“我出兵救下了你的祖父,但那两年里,你的祖父看透了骨r_ou_至亲,他那个时候才明白,一旦踏上这个皇座,一切就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了。那一年我17岁,我亲手杀掉了作为败将的柳汉渊,我亲手杀了我的哥哥。”
“父皇······”伴溪有些心疼,更有些害怕,虽然从小接受的就是这种教育,她还是对皇权这种事情有着本能的畏惧。
柳汉洲看着她,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发:“我的父亲临终前,求我放过柳汉池,放过柳汉渊的两个儿子。我答应了他,伴溪,父皇没有办法拒绝一个濒死的老父亲最后的恳求。”
伴溪似乎也能体会到父皇的哀愁,心也跟着疼起来。“父皇做得对,他们毕竟也是父皇的兄弟,他们的孩子都是父皇的侄儿侄女。”
“自那以后,柳汉渊的两个儿子以及柳汉池,都被封为了王,父皇给了他们一些并不大的封地,远离临运,十分荒蛮,并下旨他们的子孙后代不得踏入临运半步。朕给了他们封地和金钱,没有给他们任何实质上的兵权,伴溪,你明白吗?”
“嗯,”伴溪点点头,“父皇是怕有一天,他们的子孙会回到临运和父皇争夺皇位,到时候天下又要血雨腥风了。”
柳汉洲欣慰地一笑,“是太傅教你血雨腥风这个词语的吗?”
“倒也没有特别教过,看到史书上有,我好像也大概能明白什么意思。”
“可是伴溪,他们又怎么可能老实呢?特别是你伯父的两个儿子,兄弟齐心,在封地上笼络人心,极有蛊惑力。他们暗地里招兵买马,而那些人也愿意为他们所用,而且据父皇所知,他们正与你的叔父柳汉池勾结在一起,说是要为他们的父亲报仇,说父皇残暴不仁弑父弑兄。”
“他们胡说,父皇没有杀祖父,祖父是自己逝世的。”
“可是天下人不这样觉得,他们觉得朕接回父亲,父亲不久便逝世了,朕和柳汉渊没有什么区别。”
“我信父皇。”伴溪扭过头,很诚恳地看着父皇。
“伴溪,父皇身子不好,保护不了你多少年了,你一定要明白,身为君王,很多事身不由己,坐上了这个位子,你要对得起你的臣民百姓,你要对得起天下苍生,可能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自己的本心了。”柳汉洲看向远方,伴溪虽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却觉得他的目光很难受的样子。
“你是女儿身,朕封你为太子,也是迫不得已。也是朕自己不好,忙于国事,疏忽了对孩子们的教育。朕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如果不是朕的不在意,或许······”
伴溪心里难受极了,“父皇,你别这样说。伴溪会好好努力的。”
“所以,伴溪,你的身份一定不能被任何人知道,除了邓青。他和父皇一起长大,父皇能坐稳江山,有他很大的功劳,他文韬武略又忠心耿耿,是一位难得的人才。”
伴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一旦你的身份被人怀疑,上至你的几个哥哥,下至柳汉渊和柳汉池的后代,都会对你的位子虎视眈眈,到时候或许又会战火连连,民不聊生。伴溪,你心疼阎礼京入狱受苦,可是一旦你的身份被发觉并且传了出去,会有很多人为此丧命。为了更多的人不伤心,他必须得死。朕不能容许任何男子与你有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