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么一分析,我便更是觉得神奇了。”
“好,那我吩咐你去做一件事,你去彻底调查一下他的身份,看看能不能查些底细,再多了解一些这个人的事迹,看他到底是装神弄鬼,还是确有些真本事。如果他是个人才,那我北耶可要隆重欢迎他了。”
“末将领命。”召如行了个礼,便匆匆下去了。
邓晟望着他的背影,又陷入了沉思。这个异乡术士,真的有这么神奇么?此刻两军对峙,自己正是头疼,想着破军之策,而这人的话听上去简单,又字字珠玑。
他站起身来,凝视着远方,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自古无毒不丈夫
召如急匆匆地走进了王宫,身后跟着一位身披斗篷的人。
“参见陛下。”
邓晟转身,问道:“带到了么?”
他这才看到在召如身后那人站了过来,那身玄色斗篷遮住全身,只露出一双沉着镇静的眼。
“参见陛下。”来人行了个礼。
“先生免礼,先生对召如说过的话,我已经都知悉了。不知先生是何来历,为何到我北耶国土。”
“往事不堪回首,在下已经是个没有家的人。”
邓晟略一迟疑,试探地问道:“是与大豫有渊源么?”
“血海深仇。”
邓晟微微一笑。
“陛下——”来人先开了口。“在下知道陛下有许多问题,也不见得能完全信任在下,不知能不能先放下那些防备,听在下一言?”
邓晟来了j-i,ng神,看来这位高人是有备而来。
“既然先生如此直接,我也自是坦诚相待。”
那人点了点头,一双黑色的眼眸只微微眯了一下,问道:“如今北耶扎坦联盟,陛下对能胜过大豫,有几分把握?”
“我不得不承认,在对大豫的问题上,是我太轻敌。原先尚有三分胜算,如今一看,两成已经不能再多。倘若天公不作美,继续拖延下去,只怕······”邓晟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露出一脸苦笑。
“陛下眼前的难处,应该是峡谷关。”
“正是,从我还是大豫的将领时便知道峡谷关是大豫的天然屏障,易守难攻。山道及其狭窄,我们的人从里面走,还未上山,便被山上驻守着的敌军消灭得一干二净。那山道狭窄,后援部队即便有,也难以跟上,更难以形成有效的支援。”
“如果我能献上一策,让陛下攻占峡谷关,不知陛下可否相信我的诚意?”那人深沉地望了他一眼。
明明是一个问句,说出来却有几分笃定。
“先生若真有良计,就是拜先生做军师也不为过。”
那人却摇起头,只是轻轻地吟诗一句:“明月穿墙过,富贵水中流。”
邓晟一听,便在心中暗暗吃惊,不由得多了几分敬畏。
“峡谷关地形险要,最难的地方在于那蜿蜒狭窄的山道,如陛下所说,援军难以有效地支援前军,如此一来,我军士气必然大受影响。就如同瓮中捉鳖,大豫那边要做的,便只有好好把守住上山的路,时刻注意着山下的形势。”
“我们也想过在水中下毒,但大豫方面非常j-i,ng明,自峡谷关开战后,他们把守住了所有上山的要道,任何人都不许上山,而水又是自山上流的,谁也没办法飞到山上吧。”召如摊了摊手,示意无奈。
“那是自然,相信如果是陛下亲自带兵把守峡谷关,也知道要防止敌军密探下毒。”那人微微一笑。
邓晟皱起眉头。
“所以我们不能用水,水自山上往山下流,吃亏的只会是我们。”
邓晟陷入了沉思。
“但是有一样东西,不是自上而下的,也有方向性。”
邓晟忽然一惊,“先生说的是风?”
那人颔首微笑不语。
“可是在风中下毒,波及到的就不止只有大豫了。”
“为何一定要是毒呢?火怎么样?”他微微一笑,那笑容有几分戏谑。
“火?”召如先反应过来。“火我们不是没想过,如果火能借着风力往山上烧,对他们也是不小的打击,但是一旦有军士往山道里运柴,他们自然会警觉起来,万箭齐发,柴还没布好,我们的人便都阵亡了。”
“的确,而且那条山道太窄,就算要放火,所需要的柴也是非常多的,那条小道的容纳程度,还有些欠缺。”
“的确如此,因此我给陛下的计策,说出来确实有几分毒辣,不知陛下是不是真的有心拿下峡谷关。”
“毒辣?”邓晟越来越困惑。他的经验曾带给他不小的优越感,可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外乡人到底在往哪方面想,他都不知道。这种挫败感让他感觉浑身有些发凉。
“要以一人那样的高度堆积木柴,让火从小道烧到山上确实有些勉强。但如果木柴足足有一人半那样高呢?”
邓晟与召如交换了一个眼神,看得出来,他们越来越困惑了。
“陛下先找一批死士,承诺好好照顾他们的家人,让他们做打头先锋。”那人轻轻迈起步子,继续说道,“陛下需要让他们练一种独特的阵型。”
邓晟聚j-i,ng会神地听着。
“以两人为一组,个子高长得壮的,在底下,个子矮一些更瘦的,骑在底下那人的脖子上。让他们都身披红色的袍子,看上去像一个个巨人。”
“这样哪里打得了仗?即便打起来,也移动不灵活。我们已经没有很多时间去训练这样一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