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之中烛火盈盈,点点烛光之下,听得檀燕归低头轻声解释道:“耽误将军要事,与其琛并无关联。只是因我自己忍不得臂上痛楚,先行找医官去医治而已。”
如此解释,还不如像以往一般不要辩驳呢。
鲁令心头无奈,只能又抢先站出来圆场:“说到底,此番传递文书也并非什么要事,横竖不过是修几条破船。我们来时所乘船只大多都还完好着,着几人前去休整便可,只是襄王殿下不知道此事,连声过问也不曾,就派燕归拿文书来传令……”
他最后一句“实在不妥”低之又低,消弭在大将军扫来的严厉眼光下。
“你说!”大将军指向跪立一边的檀燕归,“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鲁令也看檀燕归,神情中深有“此人脑筋如此不灵光,我为何偏偏与此人为伍”的懊悔。
二人注视下,檀燕归腰板挺的笔直,将牙根一咬,索性说一步算一步,反正先前已与那人说过“成事在天”,他既尽力而为便是。
“之前我与李副将有些误会,一来二往,手臂上无意被他抽了一鞭。因我耐不住疼痛,所以打算先去医官处寻些伤药,不想李副将居然先替我交上了文书……”
余下二人俱是一怔。
李览虽不是什么善类,但有一点长处军中无人可贬低,那便是他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好鞭术。这小子是生在西疆大草原上的汉族人,自幼便鞭不离手,长鞭、短鞭,几乎都是日日当裤腰带一般使的玩意儿,最是熟稔不过。
此人另有一手绝活儿,自三百米外策马疾驰而来,地上搁五个摞在一起的西域琉璃杯,他手中的长鞭能轻轻巧巧地恰将中间那杯子摘出去、而使杯塔不倒。